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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长莺飞贾家湖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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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边有一个码头,一艘小客船已经等在那儿。

贾国成介绍,船老大是他大舅哥,平时大家都称呼他老大。以前是渔民,改革开放以后湖面按照国家、集体分别划分管理,不能满湖里打鱼了,他和其他渔民都承包了几亩水面,开展水产养殖,利用网箱养鱼、螃蟹、泥鳅、龙虾等等,国家给予一定的补助。

随着自然保护区的范围越来越大,大部分时间是禁渔的,仅仅是在开湖的几个月可以打鱼,但靠岸边的湖面基本上都分配给了个人,渔民们主要靠越界到国营农场的水面去偷渔,而农场是强龙不压地头蛇,多半是睁只眼闭只眼。在贾国成的支持下,老大购买了这艘有综合功能的小客船,既可以用作小型交通工具,搭载客人游览,又可以进行湖区渔业作业。

待到众人上了船,老大发动机器,船掉头向湖中间开去。前舱占有船体2/3,两旁靠近舷窗的地方,布置了十几个供游人观赏外景的座位,船头的驾驶台有舷梯通向船顶,船顶周围都有栏杆。

船老大说,楼顶视野开阔,是观光的好地方,等以后湖面都开发成旅游区,他就换一个正儿八经的游轮,把2楼布置成雅座,专门从事旅游。

船的后舱除了厨房、卫生间,还留有一个舱口,进行渔业作业时,下面放水产品和工具,不作业的时候盖上舱盖,是吃饭和娱乐的地方。

船顶放着一张八仙桌,众人围着坐下,老大的老婆摆上了早点,众人边吃边等着太阳的升起。

深秋,清晨的湖面,薄雾缭绕,向东的湖面上,白色悄悄演变成一抹橘*。

一丝晨风吹来,梁燕飞打了个寒颤,裹了裹身上的风衣。

“快看,太阳要出来了。”老大提醒大家。东方的湖面已经被染上了橙色,由于雾的原因,无法看到太阳清晰的轮廓,直到从薄薄的晨雾中缓缓升了起来,上边是圆的,下边还被晨雾遮掩者。

“这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。”贾古城发着感慨。

“真美,从湖上看日出和海边大不一样。”梁燕飞由衷地发出了感叹。

芦苇丛中飞出一大群各种各样的鸟,在晨曦中翩翩起舞,引得梁燕飞和贾古城纷纷拍照。

梁燕飞提了个问题:“为什么这些鸟儿这么早就飞起来了?”

贾国成抢答:“是小客船前进的声音惊醒了他们的美梦呗!”

贾古城也说到:“他们知道‘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’这个道理,所以早早起来迎接我们。”

“错,”梁燕飞调皮地一笑,“最主要的是他们知道‘早起的鸟儿有虫吃。’”

船老大一边驾船,一边从窗口探出头来:“那片湖区是著名的国家湿地保护区域,有数以万计的小天鹅、斑嘴鸭、绿翅鸭、罗纹鸭和灰雁等重要保护鸟类在此越冬,其中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有黑鹳、白鹤、大鸨、东方白鹳、白头鹤等。”

梁燕飞笑着说:“你懂得的还不少啊。”

“他晓得个*,”船老大的老婆说话了,“还不是因为要给客人介绍,他到百度上去搜的。”

船老大不好意思地“嘿嘿”干笑着。

小客船继续向前,拐了一个弯儿,前面出现了一片大大的芦苇荡。

“这里就是天鹅湖,”船老大一边掌舵,一边继续向大家介绍,“每年都有几万只天鹅来到这里过冬,而且数量一年比一年多,听说前几天飞来的就有2万多只。”

成群的天鹅在他们前面不远的湖面上起起落落,有的在高空盘旋鸣叫,似乎在召唤同伴并驾齐飞,有的在水面不断拍打翅膀,又仿佛在警告这些贸然闯入他们领地的陌生人。

大家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,船老大给机器熄了火,大家静静地观赏着天鹅婀娜多姿的表演。

梁燕飞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这么多天鹅他们从哪里来?每天都吃什么了?”

贾国成接上了:“它们从世界各地飞来,主要来自西北利亚,每年在这里要住四个月。为了保护这些野生动物,我们梅州人做出了重大牺牲,这4个月是重点禁渔期,渔民都不打渔了,把鱼留给天鹅们吃,而且*府还调拨了大批饲料,农场专门安排了几十个职工,每天投放饲料喂养这些鸟类。”

“这个地方人和鸟真和谐,我都忘了自己来干什么来了,”梁燕飞笑了一下,“我们继续考察吧,再见天鹅们。”

贾古城拉着梁燕飞的手从楼顶下来坐到了船头,静静地看着船头犁开平静的水面,泛起一波波涟漪,层层鳞浪随风而起,伴着跳跃的阳光,在追逐,在嬉戏。

他们的身后传来了粗犷的歌声:“妹妹你坐船头,哥哥在岸上走,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。”

梁燕飞羞红了脸,回头说道:“船老大,你的歌唱得真好,充满着原生态。”

“梁总,你可说着了,”船老大老婆喜滋滋的,“当初可是他的歌声吸引了我才走到今天的。”

“我以村长的名义证明,他们夫妻加上我老婆都是金嗓子,尤其是采茶小调,一唱起来连路过的人都不想走的。”

梁燕飞说:“太好了三期工程搞成了,可以组建个剧团,在里面演出。”

湖面不时驶过几只小船,有的是一叶扁舟,坐了三两少年,不知去哪里探秘;有的是和他们相似的小客船,船头和船顶或坐或站挤满了人,不少人和贾国成、船老大打着招呼。

船老大的妻子拿了个捞鱼的网兜,在船两边的水中打捞着,他们赶紧去看。

船老大的妻子解释:“捞一点野菱角,中午做菜。”

那捞上来的植物里面果然有一些三角或四角形的小菱角。

“这个季节过了,家养的已经没有了,”那女人给他们解释,“你们要早几个月来就好了,荷塘湖里真是美,到处都是荷花,全白的、淡红的、紫红的应有尽有,密布着或老或嫩的莲蓬,荷叶的下面是一层层的菱角禾,菱角禾上结有许多红紫色、青绿色的菱角,小鱼儿在中间串来串去快乐的游戏,几十斤的鳡鱼有时会在这个时候寻找食物,把小鱼儿一口吞掉。船在荷塘穿行,就像一幅画一样,荷叶、荷花、莲蓬噼里啪啦倒下去,船过之后又站起来,可有意思了。”

说着那女人收拾好捞上来的野莲角,嘱咐道:“你们在船头好好看风景,到农场那边还要开一个多小时,吃过午饭就到了。”就到厨房去了。

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,水面上波光粼粼,一片金光。

梁燕飞沉思:“今日终得半日闲,放弃身边多少事,才下眉头,却上心头。”

“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,就住到这湖边,摇一叶扁舟,带三两孙儿,过过世外桃源的日子。”贾古城在耳边打趣。

梁燕飞嗔道:“你最好是去老庙做个方丈,暮鼓晨钟,敲敲木鱼,诵诵佛经,多好的意境哪!”

“你若是去做尼姑,我就去做和尚了。”

两人正嬉闹着,“开饭了”,贾国成在船顶召唤他们,船顶八仙桌上加了一张大圆桌面,各种菜肴已经摆了一桌子。

“今天我们就吃这湖里的特产,”贾国成指着那些虾兵蟹将介绍,“螃蟹,个个是三两以上,*满膏肥;甲鱼,真正是野生的;小龙虾,这么大个的可是不多见;桂鱼,可是鱼中的精品。还有这些素菜,也是来历非凡,营养丰富,原生态的野味:野菱角米,香蒲嫩茎,野藕,野芦笋,这两个汤也是有特点的,咸的是野鸭鱼面汤,甜的是野莲子米银鱼汤。总而言之言而总之,这所有的菜都出自于贾家湖水里面。”

“没看到有菜,怎么就整了一大桌子?”梁燕飞惊奇地问贾国成。

“你们只顾卿卿我我去了,哪知道厨师的辛苦。”贾国成嘴巴又不老实了。

“你们别听他穷嚼舌头,”老大的女人说,“这些菜都在网箱里存着了,刚才你们只顾看天鹅去了,我们就起出来了,就是家常便饭,只要你们吃着高兴就行。”

酒仍然是糯米雕花,这顿饭吃得那叫个尽兴,连作家都描写不出来。

“这个天快要下雨了”,老大一边转动着舵把,一边看着天。

刚才还晴朗的天,已经被几片黑黑的云彩遮住了阳光,风儿吹得湖面的水也起了小小的波浪,船儿开足了马力,螺旋桨碾压着飞旋的浪花向前冲去,任身后的浪花,不断的变小直至碎掉。

雨丝开始垂落在湖面上,大家都躲进了船舱避雨,透过圆圆的舷窗,隐隐约约看见湖中欢乐的鱼群,翻腾跳跃,追逐雨水漾起的波纹,落在湖面,好像六一儿童节的少儿在嬉闹。那些珍贵的鸟儿不知躲到哪里去了,只偶尔有零星几只在芦苇丛边轻轻地漫步。

放眼望去,湖岸上依依的垂柳,稍远处起伏的山岗,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雨,染上了一层黛色,显得更加妖娆。

深秋的雨下的时间并不长,船到码头的时候,落日的余晖已经从云彩中透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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